（營口之窗“營口故事”）自殺者（小小說）

文/李同雁

當冷兵器時代偃旗息鼓的時候，善良的人們開始期盼著那祥和、平靜的日子到來。事實上，往往世界上的事竟讓善良的人大失所望。一種殺傷力更強的熱兵器取代了冷兵器，世界將面臨著更大的殺戮。江湖的廝殺也將更加慘烈。此故事就發生在那個時期。

阿森行走江湖多年，一向以江湖道義為重。因初來乍到，沒弄清此地深淺，無意中擋了當地惡霸阿彪的財路，因此惹來橫禍，妻子突然被殺，明知阿彪所為，一是沒有確鑿證據；二來沒能力與阿彪抗衡，阿森只好忍氣吞聲。可近來有傳聞，阿彪又有除掉阿森的動意。無奈，阿森只好連夜奔走他鄉。

可阿森剛剛在異地落腳，又聽說阿彪追殺到此。阿森想，這明槍好躲，可暗箭難防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。因此，他常在酒館一個人喝悶酒，酒后時常表現出無可奈何的樣子，還不時喃喃：“今天有酒今天醉，活了今天不想明天，我也躲不起了，整天躲讓江湖人笑話，還不如死了。可話又說回來了，死也要有個尊嚴，不能像我妻子那樣，身上讓人打得像蜂窩一樣。到時候，我只求哪位好漢讓我自己對著胸口自行了斷，也留個全尸，那我就謝天謝地了。一來二去，大家都知道了阿森的心思，知道他每天喝完就睡，睡醒就喝，還知道他腰里別著一支槍，不過槍是留著自殺的。

果然，幾日后，夜半時分，忽然一黑衣人闖入阿森房間，用槍頂住了阿森的腦門。此人正是殺害阿森妻子又一直追殺他的當地惡霸阿彪。阿彪開口說話了：“聽說你要自行了斷，那我就成全你，不然江湖人說我阿彪不仁義。那你就痛快些。”說著阿彪把手移開，槍還一直瞄著阿森的腦袋。

阿森只說了聲：“謝謝仁兄成全。”說著，從枕頭下拿出手槍對著胸口，只聽“砰---”的一槍。借著月光，阿彪清楚地看到，一股白煙過后，阿森的血很快從胸口涌出，接著，阿森躺在了血泊之中。阿彪心里頓時佩服起來，暗暗稱贊，是條漢子。槍聲驚動了院里的其他人，就聽外面有人喊：“抓刺客！”阿彪不由分說破窗而逃。

聽說阿森死了，幾天來不時有人探望或圍觀。因阿森沒有妻兒，哭聲不是很激烈，只有幾個伙計哼哼呀呀的。那老總管全權處理阿森的喪事，忙里偷閑的，不時抹著眼淚。入殮時，老總管說是按著主人生前的囑托，他不時地把金銀財寶裝進棺材里，還不時地念叨：“老板，你都帶走吧，陰間花錢的地方多呀！你不要不舍得花呀！”這時，就聽看熱鬧的人說：“沒想到這老板這么有錢啊！”

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，又添了一座新墳，那是阿森的墳。夜，很靜，靜的讓人可怕，連烏鴉也停止了叫聲。突然一個黑影閃過，他目的十分明確，直奔阿森的墳而且只見他放下其他隨身物品，拿起鎬頭開始刨墳，這人好生體力，不到一小時，墳被刨開了，露出了棺木。這時，那人拿出撬棍，就聽“咯吱----”這聲音在這里此時發出，頓時讓人感到毛骨悚然。“忽---”的一下，不知從哪突然竄出一人，用槍直逼盜墓人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一陣長笑把盜墓人嚇得魂飛魄散，他猛地一回頭，四目相對，趁夜光，盜墓人一看是阿森，他幾乎癱倒。而阿森不覺得奇怪，他早料到阿彪一定會來的。阿森看著這個殺妻子的魔鬼，恨不得馬上殺了他，可他還是冷靜下來說：“你聽著，我讓你死個明白吧。”

阿森一一道來：“原來我也一心想報仇，一直尋找機會。我自以為搬家后我由明處變成暗處，再尋機下手，沒成想，你阿彪眼線多，很快找到了我，我又在明處。所以最后選了一步“置于死地而后生”的險棋。以自殺，詐死騙過你。其實那槍里裝的是拿掉彈頭的‘空爆彈，’那些血是用膠袋裝的紅色顏料，月光里是很逼真的。為了防止時間長了，引起你生疑，外面故意虛張聲勢催你快跑。我料到你第二天必派人來探虛實，又了解你視財如命，所以，故意往棺材里多放金銀財寶，而且邊放還邊喊，怕你不知道。而且了解你向來貪得無厭，有吃獨食的毛病，因此料到你一定來盜墓而且必定一人前來。我很有把握，故在此等候。”

阿彪聽得很認真連連說：“佩服，佩服，死在你阿森手里此生不冤。”說完，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
“砰---”的一聲清脆的槍聲，響徹在午夜的天空。阿森終于扣動了扳機，阿彪應聲倒在了棺材里。

供稿作者：李同雁，營口之窗特約撰稿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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